【法地】每个故事都有一个烦躁的开端(2)

君奉天一人独处习惯了,屋子的布置摆设相对简单许多,用瑟斯的话就是单调而没品味。君奉天脱了西装放在架上,回身看到一脸嫌弃的瑟斯,他并不热衷于去猜别人的心思,但是看瑟斯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
君奉天坐在了瑟斯对面,对于这个最近才知晓身份的“弟弟”,他并非全然陌生。作为公众人物,瑟斯的形象一向不好,多次登上娱乐新闻、杂志头条,从私生活混乱,到莫名出现的两个子,瑟斯从一早的天才钢琴师形象,逐渐变成污点满满的公众人物。事实上,这并不影响他的人气,唯一影响的只有他的名声罢了,这对瑟斯而言,并非多重要的事。

君奉天曾经受人邀请前去观看了瑟斯的表演,他并不懂所谓的艺术,但是他觉得很棒,仅此而已,再多,也只是偶尔听公司女职员谈八卦的时候听到这个名字罢了。

瑟斯对君奉天的了解远比他多一点,然而他并不会去告诉君奉天,他们当年是同校生,更不会再去回忆曾经的一切,父亲的疼爱、同学羡艳的目光,老师的赞赏,这一切全归君奉天,而自己,却只能看着这一切。他嫉妒吧,恨吧,可更多的,他要的仅仅是父亲对自己的认可,他努力地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,可父亲却永远地离开了。

“我之前找你,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。”君奉天问道,在父亲离世后,他也是意外得知父亲还有个养子,他不太能理解什么父亲一直都没告诉过自己这件事,瑟斯很优秀,他并没有不公开的理由,君奉天觉得多少有些对不住这个弟弟,便想跟他多些交流。然而瑟斯却十分抗拒着君奉天与自己的关系,除了父亲去世那天,他几乎没再主动见过自己。

再后来,君奉天突然接到瑟斯的电话,寻着他说的地址找到家宾馆,然后瑟斯对件事也非常茫然,在得知两人都被恶作剧后,君奉天又与瑟斯谈了许多,两人皆疲惫不堪,以至于都没有发现自己被偷拍的事。

在娱乐新闻第一次胡乱报导的时候,君奉天原想公开两人的关系,后来又因为考虑到并未征得瑟斯的同意,也便瞒了下来,再后来,便是事态越演越烈。君奉天在公众面前仿佛人设崩了一般,从前吹捧着他的人,竟一下子变成攻击他的人,玉离经初时也感慨人心难测,再后来,经过几个星期的不间断报道,众人也习惯了媒体这种不正之风,以及不明真相的起哄群众有多可笑。

瑟斯并没有正面回答君奉天的话,说到为何会突然来找他,瑟斯也说不好,他原先只是想……散散步,大概仅此而已,然而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个地方,他的父亲,曾经也是住在这里吧,瑟斯看着这四周的眼神突然变是温和了几分。

“父亲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吧……”瑟斯尽量压低了声音,似乎在留恋着什么,唇角微微勾起,他试图想象父亲住在这里的时光,他会做些什么呢?

“他不和我住一起。”

“什么?!”瑟斯从美好的想象中,立马被拉回现实,看着君奉天,又看看四周,突然抖起了鸡皮疙瘩,恶心死了,单调又乏味,没人比君奉天更适合这样的字眼了。

君奉天倒了杯水递给了瑟斯,又重复了次刚才的问题。瑟斯不悦的皱着眉,随后从衣兜里拿出块手表放在桌子上,道:“你上次落在宾馆的手表。”

说起那‘宾馆’二字,瑟斯的表情明显更加难看,要不是去了那该死的地方,自己也不需要和君奉天出现在同一条新闻里,对于他而言,世界上如果真有比这件事还令人不快的事,那大概是他和五三独处的时刻。

东西交还给了君奉天后,瑟斯起身就想离开,只见他将帽子戴上,将收在口袋里的墨镜拿了出来,转身就要走。

“再坐一会吧,我等下送你回去。”

“免了,我可不想明天的头条又是我跟你。”

话音刚落,见君奉天已经开了瓶红酒,又拿了两个杯子,他沉声道:“要不然我给你叫辆车。”

瑟斯看了一眼红酒,又看了看君奉天,在衡量了红酒的吸引力有没有比君奉天的厌恶程度后,颇有几分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,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:我只喝一点,我只喝一点。

 

三十分钟后,红酒瓶已经见底,君奉天倒是没喝多少,一直到后面,完全是瑟斯自己在灌自己酒,君奉天拦也拦不住,只能眼睁睁看他干了一杯又一杯。白皙的脸渐渐红润起来,瑟斯的酒品还算不错,只是醉了后,话变是有点多,君奉天坐在一旁,听他讲自己的创作,听他如何智怼三千黑粉,听他讲自己的成名作,听他讲成名后的艰辛,而更多的,他讲的却是父亲的好,以及对自己的各种怨怼。

君奉天靠在沙发上看着瑟斯,他开始还有几分激动,可到了后面,却渐渐冷静下 来了,君奉天起身,原想着叫车送他回去,之后一想还是让他暂时在这边休息一晚,才上前扶起他,就见瑟斯突然抱住了他,紫色的长发轻轻扫着君奉天的脖子,痒痒的。

“我带你去休息。”君奉天轻声道,试图将脑袋埋在他肩膀上人拉开,却见瑟斯抱是越紧,嘴里呢喃着什么,君奉天凑近一听,只闻轻微细碎的几声“父亲”。

“我不是父亲,我是君奉天。”

瑟斯听到声音,迷迷糊糊抬起了头,眼里看到的,哪里是什么君奉天,明明不是父亲嘛,可是他不愿意抱着自己,是因为他还不够优秀吗?瑟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沮丧,皱着眉,一动不动地看着“父亲”,君奉天被他看是有些不自在,总算妥协了一般,叹了口气,“我带你去休息。”

瑟斯这才笑了笑,再次抱住了君奉天,像梦一般,却这样的真实,瑟斯想着,也许正因为是梦,才敢肆意而为,这原不敢撒的娇,却在此刻自然地展现出来。

君奉天扶着瑟斯,踉跄地上了楼,将他带到了卧室,才将人放下,刚帮他脱了鞋正打算离开,裤腰带却突然被抓住,君奉天叹着气回身,试图拿下他的手,偏是不敢用力。瑟斯却以为‘父亲’在同他玩,更是起劲,手上一用力,君奉天的裤子险些被扯了下来。

“瑟斯松手。”君奉天边说边拉开瑟斯的手,刚解脱出来,瑟斯又坐起身来,君奉天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瑟斯抱住,君奉天有些无奈,拉也拉不开。靠在他身上的人很快睡了过去,君奉天感受着传来的平缓的呼吸,还是放弃了再吵醒他的作法,轻轻抱着人躺下,瑟斯却再也没闹,将脑袋靠在他胸膛前,一手搭在他腰上,一手轻轻攥着君奉天的白衬衫。

月亮在云朵后方,悄悄探出了头,白色的光芒透过窗,温柔地撒在地板上,难得的静谧,君奉天想,也许今夜能睡个好觉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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